盖世小菜狗

暂时停更

【绎夏】情人节特供婚后两则

  

  

  

  1. 关于陆大人的洁癖

 

 

陆绎是一个爱干净到有些执拗的人。衣服上略有灰尘便要洗;长住的屋内每日早晚洒扫,决不能有昆虫或落灰;只要不是太忙必定每日沐浴……

  

  

但今夏一贯并不注重细节。办案时遇见自家夫君二话不说就是一个飞扑,全不顾手上的泥巴都抹到了陆大人的衣服上;在家里翻着话本吃点心,点心渣落得到处都是;用膳时拿过猪蹄的手下一秒就去捏陆大人的脸,兴致好了还要调戏一番……永远都在毫不自知地疯狂挑战陆绎的底线。

  

  

但陆大人的底线对今夏来说永远摸不到底。

  

  

他从不会因为衣服被弄脏而推开她,而是稳稳地接住不知道从哪儿飞出来的今夏,用手擦掉她脸上一块一块的灰,问她有没有受伤;

  

  

今夏爱看话本爱吃点心,家里的话本永远会在她快看完的时候多出几本新的,因为陆绎会按时从书斋给她补货;她前日随口说一句这豆沙酥若是凤梨馅的会更好吃,第二日凤梨酥便上了桌,因为陆绎专门请了南方来的会做点心的厨子在家里候着;

  

  

用膳到一半她故意使坏把满手的油往陆绎脸上抹,陆绎扫她一眼;

她变本加厉地凑过去,油乎乎的嘴吧唧一口亲在他脸上,陆绎依然不理她也不反抗,细致挑了鱼刺把鱼肉夹她碗里,让她多吃点鱼补补脑子,多大人了还这么幼稚;

今夏听了不乐意便开始闹腾,陆绎由着她胡闹,等她累了才悠悠开口道夫人今日这么有活力,不如今晚就不要睡了。于是第二日今夏便因身体不适告假……

  

  

总之因为今夏的存在,陆绎的生活充满了各种各样的奇妙变数,很多的“不喜欢”也因为她而变得鲜活可爱,他沉浸其中,甘之如饴。

  

  

但相应的,如果今夏出事,陆绎做出的报复可以想见的会比从前更加狠戾。陆绎官至锦衣卫都指挥使,长期的审讯和杀伐,怎样纯良的心性都会渐渐麻木。今夏就是他人性的最后一道防线。

  

  

 

那一天是整个北镇抚司的噩梦。

  

  

据说是一名窃贼,打斗中伤了一名女捕快。岑校尉亲自从六扇门将人提来诏狱,因厌恶血腥很久不参与审讯的指挥使大人亲自入了囚室。

  

  

早已成家立业修身养性的陆大人宛如回到了刚被选入锦衣卫的时候,血腥味压不住他满身的戾气,囚室里犯人的哀嚎夹杂着利器刺破血肉的声音响彻诏狱,一干锦衣卫无人敢拦。

  

  

陆绎审完出来的时候,候在门口的岑福硬生生被他的杀伐之气逼退了一步,手不由自主地按在刀柄上,本能的防卫姿态。

  

  

他第一次目睹差点失去袁今夏的陆绎的样子,身上手上都是冰冷的血色,整个人仿佛从地狱爬出的阎罗。

  

  

那次之后直接坐实了北镇抚司的凶名,朝野内外暗地里作奸犯科的大小官员都很是消停了一阵子。

  

  

只是陆绎当天穿的飞鱼服彻底遭到了主人的嫌弃,在镇抚司的书房里便换了下来扔在地上。

  

  

那衣服上的血岑福看了都头皮发麻,劝说不然就扔掉算了,一贯爱干净的陆绎却坚持让人洗了带回家。

  

  

袁今夏有很长一段时间不知道为什么陆绎要把一件飞鱼服挂在书房,而且每次陆绎看过这件衣服再看她的眼神总是格外的温柔珍惜,像是看一件易碎的珍宝。

 

 

2. 关于抢案子

 

 

其实在严家倒台之后,锦衣卫的势力一时独大,朝堂内外已无人敢明目张胆地同陆绎作对。除了……

  

  

“陆绎!你的人又跑来我们六扇门抢案子,你到底管不管?”

  

  

袁今夏人未到声先至,从大门口一路气势汹汹地杀到堂屋,将朴刀往陆绎身旁的桌子上一拍,怒目圆睁地盯着正喝茶的陆绎。

  

  

陆绎抬头看她,表情要多无辜有多无辜:“竟有这等事?你别急,待我查明真相定当还夫人一个公道。”随即向门外:“岑福!”

  

  

“大人。”岑福闻声而来。

  

  

陆绎正色道:“袁捕快说今日有锦衣卫去六扇门抢人家的案子,有这回事么?”

  

  

岑福:“……”不是你前日吩咐说李姓犯人是某案关键证人,让底下兄弟去将人提来北镇抚司拷问的么?

  

  

陆绎提高声音,严肃道:“我问你话呢,你不回答是默认了?如今锦衣卫办案竟不需要通过我了么?”

  

  

岑福:“……属下办事不力,请大人责罚。”反正就是又要我顶锅了呗。心里苦。

  

  

今夏看他们俩一唱一和,似乎陆绎确实对此一无所知,狐疑道:“你当真不知情?”

  

  

陆绎信誓旦旦,黑亮的眸子里写满真诚:“当真。你有所不知,我明面上升任了锦衣卫都指挥使,实则空有官职并无实权,如今在北镇抚司也不过让人欺负罢了。”

  

  

陆绎满面忧愁凄楚,演技之卓绝令岑福叹为观止,心说白日里在镇抚司轻描淡写判了某贪官处斩的又不是你了。

  

  

“岑福,是这样么?”袁今夏显然吃了陆绎不少次亏,转头向老实孩子岑福求证。

  

  

岑福:“……”

  

  

试问谁能在袁捕头这双写满了单纯和信任的大眼睛的凝视下说谎?

  

  

“咳。”陆绎状若无意地轻咳了一声,在茶杯的掩饰下淡淡扫了岑福一眼。

  

  

多么赤裸裸的威胁。

  

  

岑福后背一凉,立即立正目视前方道:“大人所言句句属实。”

  

  

字字铿锵,良心一点都不痛。

  

  

今夏果然上当,一拍桌子怒道:“岂有此理!这也太欺负人了!”抄起朴刀便要去北镇抚司为夫君讨说法。

  

  

“哎,”陆绎一把拉住她的手腕。自然不能真让她去,露馅儿了怎么办,“夫人消消气,今日天色也晚了,明日一早我就去北镇抚司跟他们讲道理,岂能随意抢走六扇门的案犯呢?”

  

  

岑福听得简直牙疼。“讲道理”这三个字从北镇抚司的陆阎王嘴里说出来本身就很没道理。

  

  

“算了,”今夏当真以为他被架空,心疼得紧,“你也不容易,这点小事就不必挂心了。”

  

  

陆绎的手从她腕处向下滑,握住她的手,微微挑眉将笑意压在眼底:“夫人真是善解人意,委屈你了。”

  

  

今夏反握住他,目光切切,无限疼惜:“原来你在北镇抚司这样辛苦,你怎么都不同我说呢?”

  

  

陆绎长叹一声,无尽辛酸尽在不言中:“这并不算什么,只要你开心,我这点辛苦也很值得。我这就让岑福去把犯人提出来还给六扇门。”

  

  

“不,大人,”今夏断然阻止,道“你已经够辛苦了,如果把犯人押到诏狱可以帮到你,那也算我为你分忧了。”

  

  

“今夏……委屈你了。”陆绎目如点漆,款款深情中带着一抹淡淡的愁绪。显然十分善用自己的美色。

  

  

“大人,我不委屈,是你辛苦了。我这就让厨房多做点好吃的,好好犒劳犒劳你。”今夏言罢,抽身而去。

  

  

今夏的身影刚刚消失在门口,陆绎淡然地将左腿抬起搭在右腿上,拿过一旁的茶盏浅啜,什么事儿都没发生过一样:“岑福。”

  

  

岑福还沉浸在陆大人的戏里没回过神来。

  

  

陆绎皱眉:“岑福?”

  

  

岑福恍然,连忙揖礼:“是,大人有何吩咐?”

  

  

“不是跟你说了去六扇门要人避着点今夏,底下人怎么办事的?”就这么低眉抬眼片刻的功夫,方才“权力架空被手下欺负”的苦情少年又成了手握重权不怒自威的锦衣卫都指挥使。

  

  

“属下失职,请大人责罚。”

  

  

陆绎看他一眼,心知他护着那些不上心的部属,道:“你就护着他们吧,这都是小事,哪日捅了大娄子拿你是问。”

   

  

“陆大人要拿谁是问啊?”蹲在床边听墙角的今夏迈进来。

  

  

“……”岑福果断揖礼,道,“大人如无其他吩咐,属下先行告退。”转身又向今夏揖了一礼,收获今夏白眼一个,迅速撤出修罗场。

  

  

陆绎轻咳一声,放下腿,理了理膝上衣袍,拍拍腿:“今夏,过来。”

  

  

今夏警惕地向后退了一步,道:“你休想用美色诱惑我,今天这事儿你不给我个解释咱俩没完!”

  

  

“我给你解释,”陆绎笑,“不过怎么说我也是你夫君,你离我那么远干嘛?”

  

  

“你少来这套,每次都这样,告诉你我长记性了。”今夏软硬不吃。

  

  

“你不过来,那便是要为夫过去了?”陆绎站起来,两手背在身后,闲庭信步地向着她走过去。

  

  

“你,你别过来啊!我喊人了!”朴刀在陆绎身后的桌子上,今夏只能空摆出架势,看在陆绎眼里小猫一样毫无威慑力。

  

  

今夏已经退到了墙根,陆绎眼带笑意欺身上前,把她困在他和墙之间,目光在她身上缓缓扫了一个来回,逼得她红透了脸颊才凑到她耳边,声音里浸染笑意:“夫人想让我解释什么,陆某定当知无不言。”

  

  

美色当前,今夏很难保持理智。她竭力拧过头去不看陆绎近在咫尺的脸:“你,你解释一下为什么要把案犯带走。”

  

  

她努力抵制诱惑的样子太可爱了。陆绎忍着笑,一本正经地解释:“因为他是关键证人,我的案子很需要他。夫人也不希望我为了案子到处奔波吧?”

  

  

说的也是。今夏又问:“那你干嘛骗我说你被欺负,我看你欺负岑福他们欺负的很顺手才是。”

  

  

陆绎不答反问:“夫人这样生气,都不愿看见陆某了?”

  

  

语气听上去有点委屈有点心伤。

  

  

“我没有……”今夏闻言转过头,见他眼中毫不掩饰的笑意才知道自己又被骗了,怒道,“陆绎!你……”

  

  

陆绎低头轻轻吻了一下她的唇,今夏猝不及防,要说的话瞬间卡了壳。

  

  

“我什么?”陆绎也不知道怎么了,平常冷肃惯了的人,一见袁今夏就忍不住逗她,只要和她在一起,笑意就从心底开始缓缓荡开,漾到唇边,染上眼角。

  

  

偏偏袁今夏最吃他这一套,他望着她笑一笑,她便觉得风清云净,皓月千里。

  

  

“说啊,我什么?”陆绎不肯放过她,贴在她唇边低语着厮磨。

  

  

“你,你欺负人……”今夏满眼都是他清俊的眉眼,晃来晃去恍了心神。

  

 

陆绎低声笑,左手护在她后脑,将人压在墙上亲吻,直到今夏腿软得站不住时一把将她横抱起来去往卧房:“我也只欺负你而已。”

 

“陆绎,还没到晚上呢……”

   

“不碍事,晚上有晚上要做的。”

  

“登徒子,伪君子……”

  

“夫人有话不妨留到床上说。”

  

“……”

  

   

两人低语声渐远。

  

  

春暖花开,芙蓉帐暖。

 

  

  

End.


评论(47)

热度(1646)

  1. 共51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